他拉去水榭方向。
“等等……”
“去就是了。”
盛京的三月乍暖还寒,正是红梅开的正好的时节。
燕云歌被秋玉恒一路拉着,往日沉重的脚步都不得不轻快起来。
两人行走带风,水青色的斗篷落在身后,不但风姿潇洒,更清贵幽绝,看惊了一路的眼睛。
亭里早已经准备妥当,酒菜暖炉,一应俱全。
红泥小火炉上散发着清列的酒气。
可惜无雪,不然大雪纷飞中煮雪品酒,当真人生乐事。
燕云歌眉头舒缓下来,嘴角不由勾起笑。
“娘子,你现在心情有没有好一点?“秋玉恒小心翼翼地问。
燕云歌抬手给他倒了杯酒,若无其事的笑道:“我哪天心情不好?别喝太多,口感虽甜,却是烈酒。”又对春兰说道:“无需这么多人,你们散了罢。”
春兰让众奴婢散去。
秋玉恒小心握着杯子,突然一笑道:“娘子是一个温柔的人。”
温柔?她不解他口中的温柔从何来。
她当了两辈子女人,还真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形容。心中慈悲才能真正的温柔,她从不懂温柔。
她能对亲生儿子都无动于衷,能眼睁睁看着燕行为她受冤入狱,这样的她别说是温柔,怕是连仁慈之心都谈不上。
秋玉恒端起酒杯小抿了一口,再看对面笑意疏懒的人,只觉这半年来的孤枕难眠也是眨眼就过,仿若置身梦中,从未有过的满足。
燕云歌独自品酒,越喝越是起兴,往日好酒多为应酬,如此随性好像还是头一遭?再一想,也不尽是,与书生那次,也是她少有的一次放纵。
她喝得自得其乐,没一会已是三五杯下去,秋玉恒看在眼里,暗暗吃惊,没想到她竟是这般好酒量。
又是仰头一杯,燕云歌突然想到那年大雪,她从山下偷打了酒,喊着无尘的名字直奔他房里去,和尚自是不会允她破戒的,不料还是没防住被她含着的一口酒呛红了脸。
“和尚,你破戒了。”她笑吟吟的道。
“胡闹!”他微怒。
她笑着又吻他,“破酒戒是破,再破个色戒也是破,和尚,今日就给了我如何?”
“胡言乱语!”他闭目念经,分明已经慌乱。
“我这真心实意,哪里就胡言乱语了?”
她双手拢着他的脖颈,赖在他的身上,她对他的愠怒只作不知,甚至厚着脸皮说,“你这么俊的儿郎做和尚可惜了,不如随我出世,我若做到大官,也封你个小官当当。”
“然后呢?”他突然问。
“什么然后?”
她不解,却是许久后才得到回应。
“守得心中方寸,吾心即界。你既无心,为何又总来撩拨我呢。”
“原来和尚也在乎虚名。”她啧啧称奇,满嘴应道:“那我们成亲就是。”
和尚沉默,久久之后叹息,他说:“净心,没有你的真心,夫妻不过是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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