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继续骑马,不会跟他共坐在马车上了。
微妙的遗憾从心底的某个角落闪过,南承翊没能抓住。
秋狝的路继续前行,浩浩汤汤的皇家队伍,没有哪个不长眼的山匪敢上来捣乱,就这么平稳地一路前行。
九龙尊驾上,文德帝翻阅着快马加鞭送来的折子,虽然外出秋狝,但朝中驻守的官员还是有些事要呈报上来的。
苏遇坐在木阶上,浮尘随意搭在他腿上,正专心致志地在给文德帝研磨批奏折专用的朱砂墨,嘴里同时说着旁的小太监传到他耳朵里的一些事情。
说到南铖华和南呈焱之间的口角时,文德帝看折子的手顿了顿,懒懒地掀起眼皮:“端王是这么说的?”
苏遇微微颔首:“大意如此。”
“瑞王没有表示,还赶鸭子上架了?”文德帝眼中浮起几分浅淡的笑意,但这笑意未达眼底,并不是真的想笑。
文德帝这样说,便是清楚南铖华对南承翊说的那番话未必真心,不过是说给旁人听的,而南铖华没有认当年那件事,文德帝心中也没有多么生气,他知道这个心高气傲的儿子不会轻易认错,更不会对他觉得不如自己的人认错。
南铖华表现出来的兄友弟恭,也并没有让文德帝有多高兴。
文德帝生气的是他们之间明争暗斗也就罢了,还要把早就退出这场权利争斗游戏的南承翊牵扯进来,还是因为他们和他们的母亲才退出的南承翊。
其实早在文德帝登基之后,他心里就已经后悔,并且愧疚当年对南承翊的不闻不问,导致南承翊变成了那个样子,他心里始终都还记得那个年幼乖巧又聪明的小南承翊唤他父亲时的样子。
但那些变故已经让南承翊大受影响,文德帝想要补偿南承翊,但是不想又因为自己让南承翊成为众矢之的,所以一直忍耐着,装作那副不闻不问的样子,因为他知道,他的不在意对南承翊才是最大的保护。
文德帝没想过要让南承翊登基,他只想南承翊能够平静安稳地度过这一生,他也早就埋好了后棋,以后不管是哪一个皇子登基,都伤不到南承翊。
“陛下可是生瑞王殿下的气了?”苏遇试探着问道。
文德帝从思绪中回神,重新看向手里的折子,说:“瑞王的性子的确张扬了些,端王还顾念这手足之情,念着当年的事,算他有心,只是不知道他这份心有几分是真。”
“陛下说的是。”
话题到此止步,南铖华怎么也不会想到他极力想表现于文德帝的品质,文德帝并未完全相信过,他本以为至少自己在父皇面前是赢面,那些药材补品也不算白费,可只是他以为。
帝王心,谁能完全猜得透呢?
就是南承翊都不曾察觉到文德帝对他是存有愧疚和怜惜的。
不过就算南承翊知道了,也未必会感恩,有些东西迟了就是迟了,怎么弥补都会不像最初那样了。
一天的行程,秋狝的队伍终于在傍晚时分踩着天边的黄昏落日来到了草原上。
兰狄围场的官员早在皇帝出行前两日就早早地搭建好了营地,只等迎接皇家队伍的到来。
望着草原树林还有河流,文德帝心情大好,命今晚在营地设一场篝火晚会,吃烤羊饮马奶酒,看草原歌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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