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必然尽知,这是何等魄力。
水天零并没有去看炎天烨,而是转过身去,面向床榻,望向依旧沉在苦痛之中的元央,沉默半晌,才轻声道:“我相信她。”
若是寻常人,的确危险更甚。但元央幼时入过神殿,受过涅槃池水洗经易髓,有一定机会熬得过去。何况……水天零的目光沉了沉。她的未来怕是要比此刻还要凶险万分,若是经过朱雀家族炎火的焚烧,也算是一个难得的际遇,也许能在以后逢凶化吉也不一定。
炎天烨见水天祭祀这么说,倒是放心不少。
“灵兽怎么样了?”水天零背对着炎天烨,忽然道。
炎天烨神色一凝:“是我疏忽,灵兽之前被人灌下了幻溟花的花汁,以至神智大乱,身上也染了毒。我已经协同几个长老将灵兽镇压下来,设法解去幻溟花的毒性。只是芷儿那边……”他咬了咬牙,“灵兽与我炎家的维系被割断,怕是再也没机会了。”
水天零略一沉吟:“幻溟花吗……”顿了顿,又道,“这几日你专心照顾灵兽,不管用什么办法,尽快祛除它身上毒素。等王女醒来,我就将灵脉之力渡至灵兽体内,借由灵兽本身纯灵的体质来滋养剩余的炎火。但如此一来,你需知道,你们炎家世世代代都要受到牵制,一旦灵兽有所差池,朱雀家族依旧逃离不了灭顶之灾。”
“是。”炎天烨沉声应了。事到如今,的确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好了,你先下去吧,等王女醒来,我自会再来寻你。”水天零似是不愿再多说,挥了挥手,示意炎天烨可以离开了。
炎天烨恭敬地应了,退出了房间。
水天零抿了抿唇,望着元央,在心里叹了口气。
元央醒来的时候,外边天色已经全然暗了。
她整个人像是从鬼门关转了一圈,浑身湿透,毛孔处布满细密的血珠,将衣衫染得鲜血斑斑。元央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只觉浑身散架般,连睁开眼睛,都几乎要耗尽力气。
黑暗里,随着她醒转,元央的眼眸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赤色,很快又隐了去。明明疲惫不堪的身子,一双眼睛却亮得吓人。
“你醒了。”
淡淡的声音响起,引得元央望去,便见一身黑袍的水天祭祀正端坐在床榻边,也不知这般坐了多久。她的样子又变回了阿零,只是身上沉静的气势却还是不一样,时时刻刻昭显着她的身份。那段灵脉里的遭遇,也伴随着元央醒来,一股脑儿涌上来。最后的记忆是灵魂深处痛不可耐的灼烧。光是此刻的回想,便足够让元央打个寒颤。那是此生都不想再历经的煎熬。
似是自元央的眼中读出了她的痛苦,水天零再次开了口:“都过去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令元央的泪水瞬间盈满眼眶。黑暗里,她忽然偏过头去,不再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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