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邻里之间,一应大小事务,都需交给你照。我将韦青云留给你驱使,要是真有人趁我不在登门得罪你,不必太忍让,让家兵捆起来当即抽一顿,量其他人也不敢说什么。”
裴饮雪摇头失笑:“那我真是悍夫,众郎君闻声都要退避三尺。”
薛玉霄说:“这有什么,我不在意。”
裴饮雪说:“士族关系错综复杂,我虽不爱与人来往,但薛氏却不能闭门塞,终究要跟其他贵族打交。不是多周旋罢了。”
薛玉霄其实很难想象裴饮雪去参宴应酬的模样。她支着下颔,:“你都不怎么笑的,居能周旋这些杂事,嗯……”
裴饮雪习惯隐藏情感,就像此刻,他将己的担心惆怅隐藏得很好,并不愿意让薛玉霄察觉到,以免反而让她挂怀。裴郎整理心绪,起来很平淡问:“可知归期是何时?”
薛玉霄:“不知归期,但三月内必返。进了冬日,粮饷供应更为艰难,无论是有功有罪,都会返回。”
“好。”裴饮雪点头,“那时园子应该已经竣工,你还没取一正式的名字。”
薛玉霄抵唇思考,她:“叫如意二字吧。”
“不像是你会起的名字。”
确实不像。世上不如意事常八.九,譬如王丞相住在放鹿园,所谓且放白鹿青崖间,而她位极人臣,身为中枢权贵,连京兆都不能轻易离开,如何遍访名山?薛司空住在太平园,可她常年往混乱艰险之修葺工程,铺桥修路、开凿运河,受到的暗杀排挤也不知有多少,可天下太平,仍旧只是空话。
“心思放在牌匾上,那不是全天下都知我在想什么了吗?”薛玉霄,“只要你知我在想什么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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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饮雪神情一滞,空空动了一下喉结。她分明只是随意一句,却让他极力压制隐藏的心绪忽如烈火焚烧,裴饮雪在遇到她之前,绝不相信己会失态至此。
他将算数的笔杆攥得极紧,墨痕洇透纸面。裴饮雪忽放下笔,起身将妆台上一面镜子取出来,将之打碎。
这面青镜只有巴掌大小,正好碎成两半。他将其中一半交给薛玉霄:“愿卿无恙而还。”
薛玉霄还未开口,裴饮雪取出金错刀,放置在碎镜之上,他:“这刀在我手里已经没什么用了。你带在身上,隐藏在不易察觉之处,它吹毛断发、削铁如泥,可以代我保护你。”
这并非只是碎镜与赠刀,而是牵动着分离遥望之人的心意。薛玉霄抚摸刀鞘,掠上面镶嵌的珠玉宝石,抵在错金的刀柄上:“我一定将它带回来。”
裴饮雪颔首不语。
至此,离别之情终于填满彼此的胸口,连薛玉霄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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