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局也是有好处的。”
裴玉山语气纠结道：“这件事粗略看起来，的确能够减缓我们调查局的压力，但事情往往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的。”
“大兴岭一脉的妖族全军覆没，肯定会引起其它地区妖族的反弹，这些妖族也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
“到时候若是直接引发妖族暴乱，纷纷从自己的领地当中出来，攻击人族的话，事情就大条了！”
顾青道：“事情的确不会如表面上那么简单，但你也可以选择换一个角度去看。”
裴玉山：“哦？”
顾青继续道：“妖族现如今日益壮大，哪怕最上面的妖将妖王，还守着自己的领地，没有向外扩张的打算，但实际上也大多数都已经不太将人族放在眼中。”
“如果心中没了畏惧，人族在这些家伙眼中，终归只能沦为血食。到时候若是有山村乃至城镇被妖物覆灭，你们是打算为了大计忍耐，还是找他们算账？”
裴玉山微微有些沉默，显然这个问题有点尖锐。
但实际上，就裴玉山自己而言，肯定是选择将那些害人的妖物悉数斩杀！
但进入体制的弊端就在这时候显现了，裴玉山哪怕被称之为调查局第一战将，也没有办法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行事。
如果他掌握的话语权多一些，那么对于自己的想法还能争取一下。
如果没多少话语权，就可悲了，所谓第一战将也只是第一打手而已。
顾青知道他答不上来，所以也并没有停顿，而是继续道：“虎王跟鹿王的实力，在整个妖族圈子里，也算不弱，现在却死的干脆利落。”
“足以给帝国范围内所有妖族一个警告，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
“让他们知道，人族不可欺！”
裴玉山长出一口气，语气凝重道：“你说的不错，人族不可欺！”
京城。
调查局总部。
副局长办公室内。
裴玉山挂断了电话，目光前移，看向面前的人。
“孙局”
被称为孙局的，正是调查局副局长，孙康时。
此人年纪约莫五十以上，面容祥和，慈眉善目。
但一双眼眸却显得很明亮。
只见孙康时摆了摆手，笑呵呵道：“这位小顾同志，不是一般人呐。”
裴玉山沉声道：“他说的虽有一定道理，但我总感觉有些不对。”
孙康时笑道：“其实他说的，也对也不对。”
裴玉山挑眉道：“哦？”
孙康时摩挲着下巴，道：“如果一个人只比你优秀一点，那么你会羡慕他，甚至嫉妒他。可如果一个人远远超过了你，乃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你还会对他产生嫉妒之情吗？”
裴玉山摇了摇头。
孙康时接着道：“这次的事情也一样，如果让那些妖族知道，咱们人族修炼者费尽千辛万苦，死伤无数，才将大兴岭两头妖王铲除，他们会愤怒，会反抗，会觉得唇亡齿寒，会联合在一起与人族开战！”
“但若是他们知道，这一次斩杀两头妖王，只是别人随手为之，摧枯拉朽一般，甚至他们所熟知的包括调查局，还有龙虎山等人族势力，甚至都根本没有动手。他们还会反抗，愤怒，然后开战吗？”
孙康时摆手道：“不会，他们会忌惮，惶恐不安，或许会暗中联合。但最起码暂时来说，咱们调查局的压力的确是减削了。”
裴玉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孙康时笑着摇了摇头：“什么都不做。”
裴玉山一愣：“为什么？”
孙康时：“现在的重点，是让他们相信。而咱们调查局不管作出什么动作，都会加重他们的怀疑，所以不如什么都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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