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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子颜恭恭敬敬地将太一剑捧上圜坛。
鱬城的大小祭祀,都在这举行,但与前日举行“归水”相比,场面无疑郑重了许多。四方棂门下各立十二名祝师祝女,具敛容负剑。舟子颜将太一插至高台上后,陶容长站在第二重坛上,低喝一声:“起!”
水声哗啦。
圜坛之外,数银湖中,一片片青瓷碟破碎而,水珠飞溅,瓷盏中心的红烛“呼”地一下齐齐燃了起,仿佛水面上忽然生无数片荷叶,荷上开无数红莲。水纹与火光碰撞,转瞬间构一个天地交融的阵。
水阁中旁观的娄江倒吸一口冷气。
“真厉害啊……”
他喃喃道,神色复杂。
烛火的每一次明暗,水波的每一次变幻,都是阵术的一次流转,如非亲眼目睹,他是绝不可相信,这世上竟然有人同时计算火光和水纹,然后以这么微妙流离之物,布置一个静谧无比的阵。
长们的评价没有错。
舟子颜的确是山海阁古往今的第一天。
如果他没有离开山海阁,没有到鱬城,没有在数亿鱬鱼上耗尽光阴,谁都肯定地说他早已名震天下。
有些人就是这样,他生就仿佛只为了让世人惊叹。
“靠……”左月生也在喃喃,“什么情况?太一剑怎么不抽他?仇薄灯,你这破剑,忒不是东西了吧?”
仇薄灯坐在栏杆上,面对祭天这么郑重严肃的事情,他屈起一条腿,往膝盖上搁了个果碟,挑挑拣拣地寻找下口的。闻言,头也不抬地左月生:“主要看脸吧。”
“看、看脸?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长得不够好看。”仇薄灯解释。
“我呸。”左月生勃然大怒,“我以前瘦的时候,也是个风度翩翩的玉面小郎君好吗?”
“什么?”陆净奇了,“左月半,你还有瘦的时候?”
“……”
娄江深深吸了口气,再次觉得己和这个家伙站一块,就是个错误。
他正准备绕过个二世祖,走到别的地方,就听到叶仓问仇薄灯:“师祖,你觉得他们不功啊?祭天真的驱逐瘴雾吗?”
“是吧……”仇薄灯想了想,“《东洲志》记载过一例,不过千年了,东洲也就功了么一例。”
“既然这样,”叶仓有些困惑,“何必大费周章地祭天?直接等瘴月己过去不就好了?”
娄江脚步一顿。
是啊,为什么不等瘴月己过去?
虽然鱬鱼处于休眠时令,但只要有鱬鱼在,瘴雾就不会侵入城池,并不需要费这么大力气举行祭天啊?更奇怪的是,为什么陶长竟然也答应了?
“仇长,”娄江转了,“您看的《东洲志》提及的次祭天,具体是什么情况?”
“东洲次二脉有城,曰淮……”仇薄灯拈了枚梅子,顺口答。
“开始了。”不渡和尚打断他。
在一瞬间,他们听到了潮声。
这一片由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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